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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现场
今天的夜，风和月丽。
现在所属的位置是望城的新城区，所谓“新城”这个名词在很多城市等同于“鬼城”。
这里也同样。
林霄蹲在路口的人行道上，看着那新换上的护栏在路灯的光线下发出惨绿的暗光，手臂粗的不知名树被腰截断，枝丫像没落的戟指着天空。夜空暗淡，皎月皓皓。
邵斌把一个个锡箔元宝端端正正地折好放好。林霄看着旁边地面上还一滩清晰的灰烬印子，抬头又看看这八车道的路面，除了红绿灯还在有规律的跳着数字，只剩下蚊虫在耳边嗡嗡地乱舞，连片树叶也没掉下来，安静得伸手能抓着丝丝游风的尾巴。
“天灵灵，地灵灵……往来的英雄豪杰，留守的女侠巾帼……大家相识一场，青梅煮酒，海阔天空……霄霄人虽爽快但脾气不好，你们就不要留着她的魂魄了，迟早会受不了她的，这钱收下了，就放她走吧……”
林霄听着邵斌喃喃地胡诌，看着锡箔纸升腾起的火苗挤压着空气，对面的草木诡异地拉扯出不可思议的弧度。后背突然来了阵风，几个燃着的锡箔打着滚向人行道外飘去，林霄猛地站起来想捡，却因为蹲得太久了，头一晕，一个踉跄就扑倒在了地面。
再抬头，四周却起了烟雾，目力所及全部被朦朦胧胧地遮掩了起来。
远处两道刺目的光，箭矢一般疾驰而来。林霄感觉一颗心“噔”得蹦了出来，卡在了喉咙口，刚想着手脚并用往后再退一些，就感到面前的气流猛得剧烈一颤。只见一个人形一般的东西在半空划出一段糟糕的弧线，重重地摔落在地，接着从车里又滚落出一个人形的影子，慌乱地看看那已经瘪了脑袋的车子和摔在不远处的人，最后惊慌失措的向另一个方向跑走了，跑得速度之快带走了身后大片的烟雾。
林霄看清了那地上的影子，是个匍匐在地的女人，花色老旧却崭新的裙子，一大片黑色的液体在浅色的裙子下溢了开来，雾气中她清晰的看到那液体是向自己蔓延过来的。
林霄感觉脖子一紧，一股血腥就冲到了喉咙口，她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什么。又是一场车祸，这倒霉的路口又发生了一场车祸！
她想呼喊，可是喉咙被锁住了，她伸开双臂乱舞，面前的雾气被她搅动得像杯浓稠的卡布奇诺咖啡。雾气在搅拌中突然就生出了手脚，跑向了那个躺在地上的女人，接着打开车门从驾驶座上拖出了那个已经软瘫的人，扔到那女人身上，瞬间像是化学反应一样，重、稠的浓雾变得狰狞肆虐，一张巨脸向她扑来……
“啊……”
“怎么啦，摔疼啦？”
身后一双瘦而硬的手掌抓住了她的手臂，她只感觉满脸的汗涔涔往下淌，落在青色花砖上一点一点的深色污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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