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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女朋友
“那天我真应该杀了他。”
五指一用力，梁真抠出手边淤泥里的一块石头，扔进了面前的湖水里。水面响起巨大的水花声，惊得身边的芦苇丛中有野鸭扑嗦嗦地几声怪叫。
桑蕙的脚往里缩了缩，躲避着往上涌的湖水。她的嘴巴还在嘬着指尖仅剩的一点鲜美，不忍放下。
桑蕙无法想象梁真16岁的人生，就已经经历了丧母之痛。她也无法想象，几天前见到那个书卷味十足的梁老师，竟然在儿子口中是如此的道貌岸然。还有那个看上去是何等清秀可人的小女人，竟然是个肮脏的狐狸精。她用望港恶毒的语言，在心底默默地问候了那对狗男女。
桑蕙突然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福，虽然和父母也是吵吵闹闹，但做过最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前几天和小弟为了到底轮到谁拖地而吵了一架。她暴脾气上来了，拎起一桶井水把小弟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而她那个平日里在外横惯了的弟弟，竟然也只是干瞪着眼睛，鼻孔呼哧呼哧地大力出气。两个人就如此地对峙了一两分钟，小弟还是乖乖地把楼上楼下的地全都拖了。
想到此，桑蕙忍不住笑出了声，梁真表情奇怪地扭过头看她。
“咳咳。”桑蕙伸出手臂，很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就是过早地失去了母爱，才会造成现在人格的缺失。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的，让你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
梁真的身子微微侧向一边，“你刚才怎么说的？”
桑蕙却是一本正经地反问，“你刚才怎么骂我的？”
“神经病。”
“对了，你怎么可以相信一个神经病的承诺呢。”
天色已经很沉了，桑蕙的衣服也已经烤干。换好了衣服，两人骑着自行车往回走，一路无语，桑蕙不会要求他别送，而梁真依旧是一路送骑到村口才停了下来。
黑暗中桑茂猛地从树杈上跳了下来，“姐夫，又当护花使者啊。”
桑蕙吓得捂住胸口，又是一阵狂咳。
梁真看了看姐弟俩没有言语，转身就走。
剩下的假期梁真再也没有“偶遇”过桑蕙，这让他耳目清净了许多，或许有那么一点点太清净了。
没过多久开学了，梁真后面的座位空空的。他有几次想问姜凤玲，可是话没到喉咙口就被吞了回去。像他们这种高中，几乎每个学期都有同学退学。有些是父母帮着找到了好工作，无所谓这个高中学历；有些是考了职高或者成人大专了，那些比高中学历更吃香。
无论哪种原因，反正桑蕙都离开了，他不必为那天一吐而快心存芥蒂，担心自己那些不堪的往事外泄了。
梁真这颗悬着的心还没放下两天，就在中午去食堂取饭盒的路上遇到了桑茂。
“姐夫，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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