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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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值澄明之路中相遇的人的安全性

世界面临着非安全的命运，“那是命运以一种要使偏见和奴役卷土重来而致人于死命的抵销行动再也摧残不了的”④非安全性以命运的不可摧残的式样病毒式的培养，人所遇到和身处的是公共性价值或曰价值公共性的时代。“公共一词表明了两个密切联系却又不完全相同的现象。它首先意味着，在公共领域中展现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为人所见、所闻、具有最广泛的公共性。”⑤公共性是人生存安全性的寻求，人的安全性是公共性的题中应有之一。在全球化多元差异共在的场域中安全性成为一个问题，人们缺少真诚的思境空间无法清晰的表达，不能形成一个优良的集体公共性诉求。海德格尔说:“此在日常生活中的寻视去远活动揭示着真实世界的自在存在，而这个真实世界就是此在作为为生存着的此在向来就已经依之存在者”，①指引人们的是“寻视在世是具有空间性的在世。而只因为此在以去远和定向的方式具有空间性，周围世界上到手头的东西才能在其空间性中来照面。”②从人的价值空间的安全性来看阿伦特的公共性概念很好地继承了海德格尔空间性和真切性共在的思境，用其来保持人的思想价值的安全性。透过现代安全性价值危机，可以发现是人的思想价值空间是一个多变的空间。各种价值以不同的身份向人昭示着安全性危机的价值特性，在人的价值空间中安全性始终是价值关注的焦点，因为价值的原发基点是人，人在面对宇宙、自然、社会、人自己、人的内心时产生的不安全性就是价值的不安全性。现实生活中，现代安全问题如人格分裂、精神病、理想的失落、价值信念的迷失都是价值安全性问题。“因为，在我们看来，所谓价值，简单地说就是对人类生存真实境况的一种文化公共性真实事实的理性认肯和集体性追求。”③价值作为人属的特质是人把世界呈现给人的一种方式，这种方式在于人经过思想回路的空间以安全性的模式把世界价值的呈现出来。“也可以说价值就是无限的、整体的、统一的世界存在本身，是世界自主地呈现自己的方式，就是人类按照世界的本来面目让世界呈现自己的方式；同时价值也就是人类存在生活本身，是人类自主地呈现自己的方式，是我们让人类按其本性自性地呈现自己的方式”。①在这个价值意义上讲，价值的空间就是世界的空间，也是人的空间，更是人公共性寻求安全性的思想回路的真实表达场地。人的安全性在于人用人自己连续性的方式展示自己和世界，价值的安全性就是这方式本身。“可以说价值就是世界本身，就是人自身，就是世界按其本性展现自己的方式本身，就是人以人的方式对待世界的方式并进而呈现自己的生存和生活方式本身。”②价值就是人本身，世界就是价值本身。那么安全性就是人以价值的方式呈现生成化育出的人自己，在价值空间中人是以安全性的姿态构造世界和人本身。这个意义上可以说人的安全性是立足于实践，即存在即活动的，安全性即是价值也是实践，更是人的生存本身。

价值学中的安全性，在于价值的安全性。只有价值的安全性才能保证价值作为人的安全性存在方式的合法性、正当性，价值的安全性揭示了价值不仅作为人的安全性存在方式，更是世界的存在方式。在人的价值空间中，保持其一般性质的恒定性，就是在保持着价值的安全性。价值在安全性上表面的意思是保护，但更深层的内蕴是人的思考空间连续性的人文价值秩序的确立。价值的保护性主要是人把自己的实践活动和方式以价值的形式在人的空间中确立形成价值秩序。价值秩序在空间中表现出的一般性质是于秩序的确定性决定的，一旦人的价值空间的价值秩序生成起来，这就化育了一般性质的稳定性。这种价值空间的一般性质的连续性、恒定性则规定着人的价值活动和价值运动，在这个过程中价值概念在保持自己连续性的同时也就具有了公共性、普遍性。在这个意义上，如不具有普遍的公共性，那么连续性就失去价值意义。价值的公共性和普遍性就是价值以超越时间和空间适用于不同的人和物。当然，这个价值公共性是基于类群价值本位差异共在承认的范围内的。从而可以说，价值的保护性就是价值的公共性，或曰公共性价值。

笛卡尔建立解析几何学，提出几何曲线和坐标系的建立。不仅证明了一个经验的物理空间的存在，而且更在哲学上表明了一个哲学思想空间的存在，在这个空间中，人的价值变动表现为类似的点集位移和曲线变动。价值的安全性是不由位移决定的，而是由位移变动构成秩序的一般性质决定，在人创造几何曲线的意义上，可以说价值是人本身，是人发展的连续性的保持，这样价值才具有了保护功能。价值的导向功能是从价值的保护引申出来的，价值的保护功能是价值导向的基础和隐性前提。

当今随着物性逻辑的播撒和流布，人迷失于资本力量构筑的迷宫中。人被他性的伦理计划引导进入资本、权力、文化等力量构象出的多重场境中，误以为价值已经倾斜，实际上“价值是与人的存在、活动和及其相应的历史、文化以及制定共同体的设计和持存方式联系在一起的。”①是人安全性的价值方式表达出的连续性。人以自己特有的安全性认肯的“文化公共性体验方式与公共性社会的实践———生存逻辑之间具有内在同构性，它所持守的是一种文化整体性的立场，追求的是社会合作性目标，着力彰显的则是人类的生存合宜性的真实体性，旨在促使现代个体心性秩序与整全性人格的不断养成”，②人的安全性就是在这个意义上不断培养化育的。价值的导向功能并不是一种价值观或价值信念以不同的方式介入人思考的价值空间，高悬于思考空间中的价值理论工具箱，而是人在实践活动中以价值的方式安全性的生成着人和世界，化育出人的价值空间。在此思境中，人和世界只不过是价值空间的点集，以一定的关系关联着，这种关联工艺组成人的价值秩序。在此之中，实际上是价值在走向自己科学的普遍性、有效性、公共性澄明之路。“使哲学接受真正科学的形式和语言，并将那种在科学上受到多重赞扬甚至效法的东西，即深邃，认作是不完善。深邃是混乱的标志，真正的科学要将它转变为一种秩序，转变为一种简单的、完全清晰的被阐明的秩序。真正的科学在其真实的学说领域中不包含任何深邃。深邃是智慧的事情，概念的清晰和明白是严格理论的事情。将那种对深邃的预感改变为明确的合理的构形，这是严格科学之构造的一个本质过程”。①安全性就在于对哲学思想空间连续性、公共性的寻求。当价值生成和价值导向时会出现众多社会不安因素的嵌入，会自觉或不自觉地影响到价值秩序，造成人和价值不安全。人文理性的确立和高扬在于为价值空间设定安全性的顶层控件，进而保证价值理性表达的公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