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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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思念“思念没有那么容易，或许很难，所以我才思念了。”

还记得那一夜，许啸清将陈久深抱回了女生宿舍，怀里的人一路都没有说过话，但尽管如此，抱的人却还在回忆手里的重量，在每一次遇见自己双手的时候。路布满了黄叶，静着红砖的房，那砖像是刚刚从窑里出来，上面爬满了藤，密密又麻麻，他叫不出它们的名字，只是知道它们，刚好遮住了他来时的影子，那是太阳留给他白天的礼物，然而他并不担心，因为他不是乞丐，所以不会去乞求，或许影子也该走了。今天，许啸清第一次翘了专业课，让张衡帮他去代课了。“阿衡，你是不是走错班级了，怎么跑到我们班来了？”

简路刚刚进教室，看到阿衡正坐在最后一排靠门的位置上。“那你今儿个看到许啸清了没？”

阿衡故意地反问。“我一大早起来，他就没影了，正想打电话给他呢！怎么，你知道他去哪里了？”

简路靠着阿衡旁边的座位坐了下来，一本金融学书朝桌上一扔。“那不就得了，我现在就是替你家的许少来上课的，别问我为什么，因为我也还不知道，他找我的时候，什么话也没有透露，不过看他的样子，肯定有什么秘密，你看看他，以前从不翘课的，大不了上课睡觉，你说是吧，可是今天一大早他就来我宿舍，把我舍友都吵醒了，结果我那室友对我一顿臭骂，别提了，好好上课吧，这节课就当我是许啸清。”

“那要是点名，你被认出来了怎么办，这节课的老师是认识许啸清那家伙的！”

“大不了就真的旷课一次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不信这老师脑子那么好使。”

“哎，祝你好运哦。”

简路奸笑一声，然后睡在了那本金融学书上了。许啸清到底去了哪里，他没有告诉简路，也没有告诉阿衡，他只对阿衡说他要去办一件符合内心的事情，仅此而已。一方亭子挂满了枯萎紧缩的藤条，一节节地缠绕，缠绕着多余的残雪，空气略凉，凉着过往的步伐，声声低吟。似雪后的水珠沾在脚下，一步步地摩擦，那摩擦轻轻，没有杂音。偶尔风来，吹在光里，打落的余雪纷纷消散，化在了偷听的耳里。“喂，你们快看那里啊，那外面的人好像是商学院的院草许啸清啊！”

突然，教室里一个靠窗口的女生很激动地拍打着身边的同伴，另外的手直指着外面。“真的哎，是那个校篮球队队长，上次我还偷偷跑过去看过他们打球呢，简直帅翻了！”

几个坐在一起无心上课的女生，开始议论起这文学院后花园里突然出现的男生。“他怎么会来这里，还有，他怎么老是盯着我们这个班级看啊？”

第三个激动的女生问道。“不知道啊，看他的样子，有点奇怪呢，怎么老是朝我们这个班看，我可是听说许啸清单身来着的，上次我特意去向他的兄弟张衡问的，张衡告诉我许啸清没有女朋友，所以应该不会是来找女朋友的吧，那么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几个靠着窗口的女生没完没了地在聊着，看来许啸清的出现，对她们来说真是一个奢侈。也是，许啸清几乎不和女生来往，他天性里有点高冷，用张衡的话来说就是装酷，打篮球的男生，有一半是为了炫技吸引女生求得缘分，还有一半就是纯粹地爱这项热血的运动，而许啸清就是后者，所以他从不和什么女生打交道，一般女生也很难接近他，因为他不会给他不认识的女生回答问题。“她们在看什么啊，吵死了！”

俞孩被那几个一直在讲话的女生给吵醒了，因为俞孩她们就坐在这几个女生的后面两排，也靠着窗。她顺了顺凌乱的头发，眯着眼睛瞧了瞧这个窗外。“我也来看看，到底是什么好看的东西，值得她们一直议论个不停。”

“这，不会吧……”俞孩怎么也没有想到，许啸清竟然正站在后花园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怎么又是他……”俞孩低语，咬着嘴唇。久深正戴着耳机听周杰伦的《晴天》，她拿着一只笔在一张大白纸上乱写着什么句子，全然不知道这外面怎么了。“喂，久深，久深，你快看啊！”

俞孩不停地抖着久深的胳膊，一个不小心，俞孩把久深的耳机抖掉了，耳机脱离了手机孔，那首歌的声音狠狠地外放了出来。“我想起花瓣试着掉落，为你翘课的那一天，花落的那一天，教室的那一间，我怎么看不见。”

周杰伦的这首《晴天》缓缓而又大声地在教室里盖过，全班的人都能够听见，包括正在台上讲课的老师。老师给了她一个警告的眼神，其他的学生都打发无聊而朝她看过去。许啸清这才终于在众人的目光里发现了她，然后一个跨步跳上了台阶，走到了窗口。只是久深还没有看到他的出现，她因为出丑，为了逃避老师和其他同学的眼神，于是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朝向了窗口，只是一个刚好，正对上了许啸清的眼睛，她惊恐地瞪大眼睛，张开了嘴巴，然后下意识地转正了头，把头一个劲地贴在了桌上，那一个碰撞，疼得久深忍着尴尬。“他不是金融系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俞孩也低下了头，靠着久深的耳朵，轻轻说着。久深抱着头摇了摇，什么也没说。刚刚那几个一直议论他的女生，此刻却没有声音了，一个个傻傻的，都不敢看他。或许因为所期待的东西靠得越近，就让人感觉越不真实，也就越会慌乱无神。距离下课还有半个小时，陈久深死死地埋着头，反正她也不爱听课，只是不知道为何，她对他要有这么大的反应，她想着自己有点蠢蠢，或许自作多情了吧，所以也有点后悔自己刚才那么敏感的反应了。这半个小时里，许啸清一直站在靠着久深窗户的那个外面，其实他也有点害羞的，如果换作其他男生，应该会有夸张而又怪异的动作，来吸引这里面的人，可是他却离奇的安静，似乎并不想打扰到谁，也不想特意去收集其他人的目光，他站在窗外，背对着教室里的人，一直在等下课。这半个小时终于熬到头了，下课铃的重要性愈发的珍贵，许啸清神速地转了过来，他看到久深和俞孩抽出书包，就要向教室的前门走去。只是这个时候的教室开始变得拥挤，因为好多女生一下课，就堵在了门口，像是舍不得离开，又像是变法的花痴。“不好意思，请让一下，让我们先出去。”

久深对着一群正堵在门口的女生叫着，那声音绝对有点狠。许啸清看到陈久深要出来了，于是赶紧跑到了前门。“嗨，又见面了。”

许啸清笨拙地挥了挥手，望向那群女生后面的陈久深，眼睛也只属于她一个人的。本来堵在门口的那群女生，在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呆住了，一个个自觉地站在了两旁，瞬间消失了脸上刚才的兴奋。“你这是故意又见面吗？”

陈久深顺利地走出来了，只是一脸的严肃，没有停留的意思，直接拉着俞孩绕过他走掉了，所有围观的人，都在窃窃私语，议论着他们俩之间不寻常的关系。“喂，你等一下！上次我请你吃饭的，今天该你还了吧！”

许啸清以为这一招会让陈久深屈服他，所以一脸的傻笑和阴险。陈久深一个转身，她看见这个有点搞笑的男生，好是幼稚。“不就是六块钱嘛，我给你就是了。”

久深随即从包里掏出了十块钱。“给，那四块钱不用找了。”

久深把钱递了过来，等着许啸清来接住，只是许啸清迟迟不伸出手来。“他什么时候请你吃饭的呀，我怎么都不知道？”

俞孩很疑惑的听着这两个人的对话，似乎也很想八卦。“下次和你说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的是实实的饭，不是钱！”

许啸清突然抓住陈久深的手，强制性地把它摁了回去，脸上也不再有刚刚的傻笑了。“你懂不懂得知恩图报啊，陈久深同学？亏我上次还把你抱回女生宿舍！我真是疯子，才会帮你这个人！”

“啊！许啸清竟然抱过那个男人婆，这简直让人不能相信啊，他们到底什么关系啊，他怎么会和这个男人婆有关系呢！”

一个情绪有点失控的女生突然在围观的人群里大喊。久深当然听到了，她望了眼这里围观的人，才发现自己被很多人围住了，她忽然感到压抑，感到疲劳。“喂，陈久……深……”许啸清还没来得及说完其他要说的话，就见她已经跑开了。“刚刚那个女生，请你以后说话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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