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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的玻璃窗蒙着一层灰扑扑的雨痕，铅灰色的云压得极低，连走廊的白炽灯都显得晦暗。搜索本文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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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清明拍了拍方木的肩膀，道：“我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在建筑工地集合。”
后者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一声。
刘天明缩在审讯室旁的休息椅上，指节间夹的烟灰积了半寸长，烟头早灭了。
他盯着屋檐落下的雨水，影子被斜斜的屋檐切得支离破碎，像极了小陈摔在钢筋堆里的模样。
门外突然传来拐杖叩地的闷响，一声比一声刺耳。
“陈奶奶，您慢些……”
值班的警员声音卡在喉咙里。
老人枯瘦的手猛地推开虚掩的门，刘天明的瞳孔骤然缩紧。
此刻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有小陈那双总闪着崇拜的眼睛一眨一眨。
门口站着一个七十好几的老太太，此刻老人布满褶皱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他想起，小陈总跟他说，奶奶是世上最疼他的人。
“她眼睛不好，但一摸我脸就知道我瘦没瘦。”
小陈的音容笑貌仿佛近在眼前。
刘天明缩了缩脖子，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
“刘天明。”
老人拄着乌木拐杖，袖口露出的腕骨嶙峋如老树根，白发间还别着孙子去年送的塑料蝴蝶发卡。
“我孙子呢？他们说……他殉职了？”
“你是怎么保护他的。”
老太太黄牙紧咬，最后一个字几乎被漏风的牙床嚼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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