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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孙嘉淦的这一个折子果然是把整个北京城搅得是风雨交加,前些天茶馆酒肆,市井巷口之中还尽谈得是献策求荣的事,这些天都换了孙嘉淦上折子的新话题。有人夸孙嘉淦这个折子上的好,是为百姓着想;有人骂孙嘉淦为邀清名断天下人做官之路;有的人说孙嘉淦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还有人说孙嘉淦不愧为读书之人,为天下读书人长了志气。一时间朝里朝外,京城上下吵成一片,一连数日不歇。因此还出了一件更新鲜的事。一个叫做程百万的还在酒肆瓦栏、胭脂院落之中倒处悬赏,凡有能写下谏折驳倒孙嘉淦折子的,赏银三千。真个儿是无奇不有!
就在这当口,孙嘉淦进京请罪来了。
因怕孙母发觉自己斩了亲侄子的事,孙嘉淦早早的就把孙母打发到了京城自己的旧府当中。他在保定将直隶省的河务政务等事宜安排停当,交接给臬司许文详之后,才带着贴身家仆李详和打杂的老王头进了京。
孙嘉淦进京的时候,已经是七月了。天仍热的很,北京城外官道两边遮荫的树稀稀拉拉的,树影子缩成一团。阳光肆无忌惮的撒下来,到处明晃晃的一片。虽然有些风,他那风带着热气一阵阵的扑面而来,让人有说不出得难受。孙嘉淦骑得驴子已经是热得直喷鼻,走路开始都开始打着晃。孙嘉淦从驴子上下来,拍着脖子道:“大热天的走了老长的路,也辛苦这畜牲了。咱们不喝水也得饮饮驴子。走,找地方歇歇去。”
李详看看远处笑道:“老爷,已经到了哈达门了!上二条胡同有茶馆,尊您的吩咐,就到那儿歇一会儿吧。”
崇文门前的这条道却是交通要冲,正是歇饷的时候,出城的人躲在茶馆里歇凉,要等正午过了再走;进城的人正好走乏了,也进来消消暑,茶馆里十分热闹,人声喧哗。孙嘉淦进来的时候,茶馆已经没位子了,孙嘉淦只好先让伙计把驴牵到后头饮饮。三个人坐在前堂,一人捧一杯水等着空位。
只见临近正座上坐着四个人。其中的一个老年人正对着其他三个人听客正说得高兴,那老者轻拍着桌子道:“---所以啊,捐纳不能废,捐官不能停。这不是和尚脑袋上的蚤子,明摆的事么?”
其他人一齐点着头附和道:“黄老哥说得对啊。孙嘉淦此举,不是要断了人家坐官的路么?”
一个秀才打扮的中年人道:“此事小弟深有体会。举子、进士,每三年考一次,一次取三百多个人。若不用捐纳,天下的读书人,又有几个能出头?就像我吧,考了四场十二年,还只是个秀才。我正打算捐一个功名呢,若是废了捐纳,象我这样的人,出路何在?难道真要去寻个馆子,给人教书不成?”
老年人听罢,轻轻一笑,接着又神秘将头探到桌子中间,低声道:“其实啊,这个孙嘉淦就是是孙猴子转世,天生的爱闹腾。”
另一个瘦子问道:“此话怎讲?”
老年人又道:“你们见过孙嘉淦么?”
众人皆答:“没有啊。”
老年人得意的一笑道:“我可是见过,那孙嘉淦生得尖嘴猴腮、缩鼻高额,暴牙外突,横眉张目,活脱一个野猴的模样。”
最年轻的一个茶客道:“怪不得我听说此人就爱没事找事,到处惹事生非。原来是猴子转世的啊。”
众人听了俯掌大笑。
孙嘉淦等人在一旁听得分明,孙嘉淦轻轻冷笑。孙福站起来就要走过去,被孙嘉淦一把拉住道:“我听得十分有意思,还想再听一听,不要打扰了他们。”
孙福忿忿道:“老爷,这些胡话您也听得?”却只见对他摆摆手,再不说话。孙福只得重又坐下。却听那老年人继续道:“那你们见过鄂尔泰鄂中堂么?”
中年秀才接口道:“鄂中堂一次出京祈福的时候,晚辈恰好见过他一面。”
老年人又是故作神秘的问道:“不知老弟看出来没有,鄂中堂长得象不象如来佛啊?”
中年秀才拍拍额头,恍然大悟,夸张似的大笑道:“听您这么一说,还真有一点象啊。特别是那对大耳,是有福之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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